車?yán)餄娏税拙圃趺崔k,瀝青油潑車上怎么處理用酒精可以嗎

1,瀝青油潑車上怎么處理用酒精可以嗎

有專門的瀝青去除劑,網(wǎng)購或去汽車城都有

瀝青油潑車上怎么處理用酒精可以嗎

2,把酒潑了汽車輪胎上了上高速開車沒事吧

沒事,酒精又沒有腐蝕性。輪胎是橡膠質(zhì)地,對很多東西都是免腐蝕的

把酒潑了汽車輪胎上了上高速開車沒事吧

3,車真皮座椅上潑了很多酒怎么辦

擦拭干凈,電風(fēng)吹吹干,然后打蠟養(yǎng)護(hù)就可以。主要防治自然干燥留下河咯圈,皮質(zhì)變硬。
我是來看評論的

車真皮座椅上潑了很多酒怎么辦

4,小車被白酒潑了一車怎么辦

沒關(guān)系,清水沖洗,若是有洗滌劑,用一點(diǎn)。白酒味道很容易被洗掉。
白酒國家沒限制的,隨便帶了,小車后備箱最多也只能裝四五箱。食鹽不能帶哦,異地買鹽是違法的。

6,列舉水滸傳10個人物寫人物故事和喜歡理由因?yàn)樗裁词裁此?/h2>
1武松怒平都監(jiān)府: 武松一向在快活林幫施恩看場子,誰知有一天孟州城的都監(jiān),姓張的,派人帶了貼子來取武松往州里走一趟。他是牢城管營與差撥的上司,武松只好跟著去到州城。拜見已畢,張都監(jiān)對武松愛敬有加,并許將來把丫環(huán)玉蘭配給武松。武松受此殊遇,誓愿報效張都監(jiān)。有天晚上武松正在月下舞棒,聽得墻外有人喊捉賊。武松心想張都監(jiān)如此待我,他家里有賊我一定要幫他打捉~于是提了棒就往前廳奔去,誰知倒被都監(jiān)家奴給拿下。都監(jiān)及時出現(xiàn),在武松房里搜出了平時都監(jiān)的親戚送給武松的一些金銀細(xì)軟于是把武松綁赴官府,再次發(fā)配,目標(biāo)恩州牢城。途經(jīng)飛云浦,兩個公人正想和對面來的蔣門神的兩徒弟下手殺害武松,倒被武松一刀一個解決。武松問出一切都是蔣門神和張都監(jiān)的奸計,蔣門神仗著姐夫張都監(jiān)的勢力又奪回了快活林,所以一定要?dú)⑽渌山夂?。于是武松怒從心上起,惡向膽邊生,心道:不殺得張都監(jiān),如何出得這口鳥氣!回到張都監(jiān)家里,男女老少一個不留,直殺到后花園鴛鴦樓,將張都監(jiān)和另一個狗官也殺死,拿過桌上的酒壺猛灌一通,然后醮血在墻上寫道:殺人者,打虎武松也!逃出城外,直奔十字坡,投奔張青和孫二娘去了。 2《魯提轄拳打鎮(zhèn)關(guān)西》 鄭屠右手拿刀,左手便來要揪魯達(dá);被這魯提轄就勢按住左手,趕將入去,望小腹上只一腳,騰地踢倒在當(dāng)街上。魯達(dá)再入一步,踏住胸脯,提起那醋缽兒大小拳頭,看著這鄭屠道:“灑家始投老種經(jīng)略相公,做到關(guān)西五路廉訪使,也不枉了叫做‘鎮(zhèn)關(guān)西’!你是個賣肉的操刀屠戶,狗一般的人,也叫做‘鎮(zhèn)關(guān)西’!你如何強(qiáng)騙了金翠蓮!”撲的只一拳,正打在鼻子上,打得鮮血迸流,鼻子歪在半邊,卻便似開了個油醬鋪,咸的、酸的、辣的一發(fā)都滾出來。鄭屠掙不起來,那把尖刀也丟在一邊,口里只叫:“打得好!”魯達(dá)罵道:“直娘賊!還敢應(yīng)口!”提起拳頭來就眼眶際眉梢只一拳,打得眼棱縫裂,烏珠迸出,也似開了個彩帛鋪,紅的、黑的、紫的都綻將出來。 兩邊看的人懼怕魯提轄,誰敢向前來勸。 鄭屠當(dāng)不過,討?zhàn)?。魯達(dá)喝道:“咄!你是個破落戶!若只和俺硬到底,灑家倒饒了你!你如今對俺討?zhàn)垼瑸⒓移火埬?!”又只一拳,太陽上正著,卻似做了一個全堂水陸的道場,磬兒、鈸兒、鐃兒一齊響。魯達(dá)看時,只見鄭屠挺在地上,口里只有出的氣,沒了入的氣,動彈不得。 3武松打虎 跳出一只吊睛白額大蟲來。武松見了,叫聲:“阿呀!”從青石上翻將下來, 便拿那條哨棒在手里,閃在青石邊。 那個大蟲又饑又渴,把兩只爪在地下略按一按,和身望上一撲,從半空里攛將 下來。武松被那一驚,酒都做冷汗出了。說時遲,那時快,武松見大蟲撲來,只一 閃,閃在大蟲背后。那大蟲背后看人最難,便把前爪搭在地下,把腰胯一掀,掀將 起來。武松只一躲,躲在一邊。大蟲見掀他不著,吼一聲,卻似半天里起個霹靂, 振得那山岡也動,把這鐵棒也似虎尾,倒豎起來只一剪。武松卻又閃在一邊。原來 那大蟲拿人,只是一撲,一掀,一剪;三般提不著時,氣性先自沒了一半。那大蟲 又剪不著,再吼了一聲,一兜兜將回來。武松見那大蟲復(fù)翻身回來,雙手掄起哨棒, 盡平生氣力只一棒,從半空劈將下來。只聽得一聲響,簌簌地將那樹連枝帶葉劈臉 打?qū)⑾聛怼6ň磿r,一棒劈不著大蟲。原來打急了,正打在枯樹上,把那條哨棒 折做兩截,只拿得一半在手里。 那大蟲咆哮,性發(fā)起來,翻身又只一撲,撲將來。武松又只一跳,卻退了十步 遠(yuǎn)。那大蟲恰好把兩只前爪搭在武松面前。武松將半截棒丟在一邊,兩只手就勢把 大蟲頂花皮地揪住,一按按將下來。那只大蟲急要掙扎,被武松盡氣力納定, 那里肯放半點(diǎn)兒松寬?武松把只腳望大蟲面門上、眼睛里,只顧亂踢。那大蟲咆哮 起來,把身底下爬起兩堆黃泥,做了一個土坑。武松把那大蟲嘴直按下黃泥坑里去, 那大蟲吃武松奈何得沒了些氣力。武松把左手緊緊地揪住頂花皮,偷出右手來,提 起鐵錘般大小拳頭,盡平生之力,只顧打。打到五七十拳,那大蟲眼里、口里、鼻 子里、耳朵里,都迸出鮮血來。那武松盡平昔神威,仗胸中武藝,半歇兒把大蟲打 做一堆,卻似擋著一個錦皮袋。 4武松醉打蔣門神 那個搗子徑奔去報了蔣門神。蔣門神見說,吃了一驚,踢翻了交椅,丟去蠅拂子,便鉆將來。武松卻好迎著,正在大闊路上撞見。蔣門神雖然長大,近因酒色所迷,淘虛了身子,先自吃了那一驚。奔將來,那步不曾停住,怎地及得武松虎一般似健的人,又有心來算他?蔣門神見了武松,心里先欺他醉,只顧趕將入來。說時遲,那時快,武松先把兩個拳頭去蔣門神臉上虛影一影,忽地轉(zhuǎn)身便走。蔣門神大怒,搶將來,被武松一飛腳踢起,踢中蔣門神小腹上,雙手按了,便蹲下去。武松一踅,踅將過來,那只右腳早踢起,直飛在蔣門神額角上,踢著正中,望后便倒。武松追入一步,踏住胸脯,提起這醋缽兒大小拳頭,望蔣門神臉上便打。原來說過的打蔣門神撲手,先把拳頭虛影一影,便轉(zhuǎn)身,卻先飛起左腳,踢中了,便轉(zhuǎn)過身來,再飛起右腳。這一撲,有名喚做玉環(huán)步,鴛鴦腳。這是武松平生的真才實(shí)學(xué),非同小可。打的蔣門神在地下叫饒。武松喝道:“若要我饒你性命,只要依我三件事?!笔Y門神在地下叫道:“好漢饒我!休說三件,便是三百件,我也依得!” 5魯提轄拳打鎮(zhèn)關(guān)西 鄭屠右手拿刀,左手便來要揪魯達(dá),被這魯提轄就勢按住左手,趕將入去,望小腹上只一腳,騰地踢倒在當(dāng)街上,魯達(dá)再入一步,踏住胸脯,提著那醋缽兒大小拳頭,看著這鄭屠道:“灑家始投老種經(jīng)略相公,做到關(guān)西五路廉訪使,也不枉了叫做鎮(zhèn)關(guān)西。你是個賣肉的操刀屠戶,狗一般的人,也叫做鎮(zhèn)關(guān)西!你如何強(qiáng)騙了金翠蓮?”撲的只一拳,正打在鼻子上,打得鮮血迸流,鼻子歪在半邊,卻便似開了個油醬鋪,咸的、酸的、辣的,一發(fā)都滾出來。鄭屠掙不起來,那把尖刀,也丟在一邊,口里只叫:“打得好!”魯達(dá)罵道:“直娘賊,還敢應(yīng)口!”提起拳頭來,就眼眶際眉梢只一拳,打得眼棱縫裂,烏珠迸出,也似開了個彩帛鋪的,紅的、黑的、絳的,都綻將出來。兩邊看的人,懼怕魯提轄,誰敢向前來勸。鄭屠當(dāng)不過,討?zhàn)?。魯達(dá)喝道:“咄!你是個破落戶,若是和俺硬到底,灑家倒饒了你;你如何對俺討?zhàn)?,灑家偏不饒你。”又只一拳,太陽上正著,卻似做了一個全堂水陸的道場,磬兒、鈸兒、鐃兒一齊響。魯達(dá)看時,只見鄭屠挺在地下,口里只有出的氣,沒了入的氣,動彈不得。魯提轄假意道:“你這廝詐死,灑家再打。”只見面皮漸漸的變了。魯達(dá)尋思道:“俺只指望痛打這廝一頓,不想三拳真?zhèn)€打死了他。灑家須吃官司,又沒人送飯,不如及早撒開。”拔步便走,回頭指著鄭屠尸道:“你詐死,灑家和你慢慢理會?!币活^罵,一頭大踏步去了。街坊鄰舍,并鄭屠的火家,誰敢向前來攔他?魯提轄回到下處,急急卷了些衣服、盤纏、細(xì)軟、銀兩,但是舊衣粗重,都棄了。提了一條齊眉短棒,奔出南門,一道煙走了。 6智取生辰綱(原文) 沒半碗飯時,只見遠(yuǎn)遠(yuǎn)地一個漢子挑著一副擔(dān)桶,唱上岡子來,唱道:“赤日炎炎似火燒,野田禾稻半枯焦。農(nóng)夫心內(nèi)如湯煮,公子王孫把扇搖。”那漢子口里唱著,走上岡子來,松林里頭歇下?lián)?,坐地乘涼。眾軍看見了,便問那漢子道:“你桶里是甚么東西?”那漢子應(yīng)道:“是白酒。”眾軍道:“挑往那里去?”那漢子道:“挑出村里賣?!北娷姷溃骸岸嗌馘X一桶?”那漢子道:“五貫足錢?!北娷娚塘康溃骸拔覀冇譄嵊挚?,何不買些吃,也解暑氣。”正在那里湊錢,楊志見了,喝道:“你們又做甚么?”眾軍道:“買碗酒吃?!睏钪菊{(diào)過樸刀桿便打,罵道:“你們不得灑家言語,胡亂便要買酒吃,好大膽!”眾軍道:“沒事又來鳥亂!我們自湊錢買酒吃,干你甚事?也來打人!”楊志道:“你這村鳥,理會的甚么!到來只顧吃嘴!全不曉得路途上的勾當(dāng)艱難,多少好漢,被蒙汗藥麻翻了!”那挑酒的漢子看著楊志冷笑道:“你這客官好不曉事!早是我不賣與你吃,卻說出這般沒氣力的話來!” 正在松樹邊鬧動爭說,只見對面松林里那伙販棗子的客人都提著樸刀,走出來問道:“你們做甚么鬧?”那挑酒的漢子道:“我自挑這酒過岡子村里賣,熱了,在此歇涼,他眾人要問我買些吃,我又不曾賣與他。這個客官道我酒里有甚么蒙汗藥,你道好笑么?說出這般話來!”那七個客人說道:“我只道有歹人出來,原來是如此,說一聲也不打緊。我們正想酒來解渴,既是他們疑心,且賣一桶與我們吃?!? 那挑酒的道:“不賣!不賣!”這七個客人道:“你這鳥漢子也不曉事,我們須不曾說你。你左右將到村里去賣,一般還你錢,便賣些與我們,打甚么不緊?看你不道得舍施了茶湯,便又救了我們熱渴?!蹦翘艟频臐h子便道:“賣一桶與你,不爭,只是被他們說的不好,又沒碗瓢舀吃。”那七人道:“你這漢子忒認(rèn)真!便說了一聲,打甚么不緊?我們自有椰瓢在這里?!敝灰妰蓚€客人去車子前取出兩個椰瓢來,一個捧出一大捧棗子來,七個人立在桶邊,開了桶蓋,輪替換著舀那酒吃,把棗子過口。無一時,一桶酒都吃盡了。七個客人道:“正不曾問得你多少價錢?”那漢道:“我一了不說價,五貫足錢一桶,十貫一擔(dān)?!逼邆€客人道:“五貫便依你五貫,只饒我們一瓢吃?!蹦菨h道:“饒不的,做定的價錢?!币粋€客人把錢還他,一個客人便去揭開桶蓋,兜了一瓢,拿上便吃,那漢去奪時,這客人手拿半瓢酒,望松林里便走,那漢趕將去。只見這邊一個客人從松林里走將出來,手里拿一個瓢,便來桶里舀了一瓢酒,那漢看見,搶來劈手奪住,望桶里一傾,便蓋了桶蓋,將瓢望地下一丟,口里說道:“你這客人好不君子相!戴頭識臉的,也這般羅唣!” 那對過眾軍漢見了,心內(nèi)癢起來,都待要吃,數(shù)中一個看著老都管道:“老爺爺與我們說一聲,那賣棗子的客人買他一桶吃了,我們胡亂也買他這桶吃,潤一潤喉也好。其實(shí)熱渴了,沒奈何。這里岡子上又沒討水吃處,老爺方便?!崩隙脊芤姳娷娝f,自心里也要吃得些,竟來對楊志說:“那販棗子客人已買了他一桶酒吃,只有這一桶,胡亂教他們買吃些避暑氣,岡子上端的沒處討水吃?!睏钪緦に嫉溃骸鞍吃谶h(yuǎn)遠(yuǎn)處望這廝們都買他的酒吃了,那桶里當(dāng)面也見吃了半瓢,想是好的。打了他們半日,胡亂容他買碗吃罷?!睏钪镜溃骸凹热焕隙脊苷f了,教這廝們買吃了,便起身?!? 眾軍健聽了這話,湊了五貫足錢,來買酒吃。那賣酒的漢子道:“不賣了!不賣了!這酒里有蒙汗藥在里頭!”眾軍陪著笑說道:“大哥直得便還言語!”那漢道:“不賣了!休纏!”這販棗子的客人勸道:“你這個鳥漢子,他也說得差了,你也忒認(rèn)真!連累我們也吃你說了幾聲。須不關(guān)他眾人之事,胡亂賣與他眾人吃些?!蹦菨h道:“沒事討別人疑心做甚么?”這販棗子客人把那賣酒的漢子推開一邊,只顧將這桶酒提與眾軍去吃。那軍漢開了桶蓋,無甚舀吃,陪個小心,問客人借這椰瓢用一用。眾客人道:“就送這幾個棗子與你們過酒?!北娷娭x道:“甚么道理?!笨腿说溃骸靶菀嘀x,都是一般客人,何爭在這百十個棗子上。”眾軍謝了,先兜兩瓢,叫老都管吃一瓢,楊提轄吃一瓢,楊志那里肯吃。老都管自先吃了一瓢,兩個虞候各吃一瓢。眾軍漢一發(fā)上,那桶酒登時吃盡了。楊志見眾人吃了無事,自本不吃,一者天氣甚熱,二乃口渴難熬,拿起來只吃了一半,棗子分幾個吃了。那賣酒的漢子說道:“這桶酒被那客人饒一瓢吃了,少了你些酒,我今饒了你眾人半貫錢罷?!北娷姖h湊出錢來還他。那漢子收了錢,挑了空桶,依然唱著山歌,自下岡子去了。那七個販棗子的客人,立在松樹傍邊,指著這一十五人說道:“倒也!倒也!”只見這十五個人頭重腳輕,一個個面面廝覷,都軟倒了。那七個客人從松樹林里推出這七輛江州車兒,把車子上棗子丟在地上,將這十一擔(dān)金珠寶貝都裝在車子內(nèi),遮蓋好了,叫聲:“聒噪!”一直望黃泥岡下推了去。

7,為什么QQ簽名上老有愛笑的女孩子運(yùn)氣不會太差

應(yīng)該是古老的散文里,長生劍女主角出場時雖然有“笑”但沒有原話 orggov女性網(wǎng)第二回 天上白玉京 白玉京并不在天上,在馬上。 他的馬鞍已經(jīng)很陳舊,他的靴子和劍鞘同樣陳舊,但他的衣服卻是嶄新的。 劍鞘輕敲著馬鞍,春風(fēng)吹在他臉上。 他覺得很愉快,很舒服。 舊馬鞍坐著舒服,舊靴子穿著舒服,舊劍鞘決不會損傷他的劍鋒,新衣服也總是令他覺得精神抖擻,活力充沛。 但最令他愉快的,卻還不是這些,而是那雙眼睛。 前面一輛大車?yán)?,有雙很迷人的眼睛,總是在偷偷地瞟著他。 他已不是第一次看到這雙眼睛。 他記得第一次看見這雙眼睛,是在一個小鎮(zhèn)上的客棧里。 他走進(jìn)客棧,她剛走出去。 她撞上了他。 她的笑容中充滿了羞澀和歉意,臉紅得就像是雨天的晚霞。 他卻希望再撞見她一次,因?yàn)樗龑?shí)在是個很迷人的美女。他卻并不是個道貌岸然的君子。 第二次看見她,是在一家飯館里。 他喝到第三杯酒的時候,她就進(jìn)來了??匆娝瓜骂^嫣然一笑。 笑容中還是充滿了羞澀和歉意。 這次他也笑了。 因?yàn)樗?,他若撞到別的人,就決不會—笑再笑的。 他也知道自己并不是個很討厭的男人,對這點(diǎn)他一向很有信心。 所以他雖然先走,卻并沒有急著趕路。 現(xiàn)在她的馬車果然已趕上了他,卻不知是有意,還是無意。 有意也好,無意豈非更有趣。 他本是個浪子,本就喜歡流浪。在路上,他曾結(jié)識過各式各樣的人。 那其中有叱咤關(guān)外的紅胡子,也有馳騁在大沙漠上的鐵騎兵,有瞪眼殺人的綠林好漢,也有意氣風(fēng)發(fā)的江湖俠少。 在流浪中,他的馬鞍和劍鞘漸漸陳舊,胡子也漸漸粗硬。 但他的生活,卻永遠(yuǎn)是新鮮而生動的。 他從來預(yù)料不到在下一段旅途中,會發(fā)生什么樣的事,會遇到些什么樣的人。 風(fēng)漸冷。 纏綿的春雨,忽然從春云中灑了下來,打濕了他的春衫。 前面的馬車停下來了。 他走過去,就發(fā)現(xiàn)車簾已卷起,那雙迷人的眼睛正在凝視著他。 迷人的眼睛,羞澀的笑容,瓜子臉上不施脂粉,一身衣裳卻艷如紫霞。 她指了指纖秀的兩腳,又指了指他身上剛被打濕的衣衫。 她的纖手如春蔥。 他指了指自己,又指了指車廂。 她點(diǎn)點(diǎn)頭,嫣然一笑,車門已開了。 車廂里舒服而干燥,車墊上的緞子光滑得像是她的皮膚一樣。 他下了馬,跨入了車廂。 雨下得纏綿而綿密,而且下得正是時候。 在春天里,老天仿佛總是喜歡安排一些奇妙的事,讓一些奇妙的人在偶然中相聚。 既沒有絲毫勉強(qiáng),也沒有多余的言語。 他仿佛天生就應(yīng)該認(rèn)得這個人,仿佛天生就應(yīng)該坐在這車廂里。 寂寞的旅途,寂寞的人,有誰能說他們不應(yīng)該相遇相聚。 他正想用衣袖擦干臉上的雨水,她卻遞給他一塊軟紅絲巾。 他凝視著她,她卻垂下頭去弄衣角。 “謝謝你?!?“不客氣。” “我姓白,叫白玉京?!?她盈盈一笑,道:“天上白玉京,五樓十二城,仙人撫我頂,結(jié)發(fā)受長生?!?他也笑了,道:“你也喜歡李白?” 她將衣角纏在纖纖的手指上,曼聲低吟: “我昔東海上,勞山餐紫霞, 親見安期公,食棗大如瓜, 中年謁漢主,不愜還歸家, 朱顏謝春暉,白發(fā)見生瀝, 所期就金液,飛步登云車, 愿隨夫子天壇上, 閑與仙人掃落花。” 念到勞山那一句,她聲音似乎停了停。 白玉京道:“勞姑娘?” 她的頭垂得更低,輕輕道:“袁紫霞?!?突然間,馬蹄急響,三匹馬從馬車旁飛馳而過,三雙銳利的眼睛,同時向車廂里盯了一眼。 馬已馳過,最后一個人突然自鞍上騰空掠起,倒縱兩丈,卻落在白玉京的馬鞍上,腳尖一點(diǎn),已將掛在鞍上的劍勾起。 馳過去的三匹馬突又折回。 這人一翻身,已輕飄飄的落在自己馬鞍上。 三匹馬眨眼間就沒入蒙蒙雨絲中,看不見了。 袁紫霞美麗的眼睛睜得更大,失聲道:“他們偷走了你的劍?!?白玉京笑笑。 袁紫霞道:“你看著別人拿走了你的東西,你也不管?” 白玉京又笑笑。 袁紫霞咬著嘴唇,道:“據(jù)說江湖中有些人,將自己的劍看得就像是生命一樣。” 白玉京道:“我不是那種人?!?袁紫霞輕輕嘆息了一聲,仿佛覺得有些失望。 有幾個少女崇拜的不是英雄呢? 你若為了一把劍就跟別人拼命,她們也許會認(rèn)為你是個英雄,也許會為你流淚。 但你若眼看別人拿走你的劍,她們就一定會覺得很失望。 白玉京看著她,忽又笑了笑,道:“江湖中的事,你知道得很多?”.袁紫霞道:“不多,可是——我喜歡聽,也喜歡看?!?白玉京道:“所以你才一個人出來?” 袁紫霞點(diǎn)點(diǎn)頭,又去弄她的衣角。 白玉京道:“幸好你看得還不多,看多了你一定會失望的?!?袁紫霞道:“為什么?” 白玉京道:“看到的事,永遠(yuǎn)不會像你聽到的那么美?!?袁紫霞還想再問,卻又忍住。 就在這時,忽然又有一陣蹄聲急響,剛才飛馳而過的三匹馬,又轉(zhuǎn)了回來。 最先一匹馬上的騎士,忽然倒扯順風(fēng)旗,一伸手,又將那柄劍輕輕地掛在馬鞍上。 三個人同時在鞍上抱拳欠身,然后才又消失在細(xì)雨中。 袁紫霞睜大了眼睛,覺得又是驚奇,又是興奮,道:“他們又將你的劍送回來了?!?白玉京笑笑。 袁紫霞眨著眼,道:“你早就知道他們會將劍送回來的?” 白玉京又笑笑。 袁紫霞看著他,眼睛里發(fā)著光,道:“他們好像很怕你?!?白玉京道:“怕我?” 袁紫霞道:“你……你這把劍一定曾殺過很多人!” 她似已興奮得連聲音都在顫抖。 白玉京道:“你看我像殺過人的樣子?” 袁紫霞道:“不像?!?她只有承認(rèn)。 白玉京道:“我自己看也不像。” 袁紫霞道:“可是,他們?yōu)槭裁匆履悖俊?白玉京道:“也許他們怕的是你,不是我。” 袁紫霞笑了,道:“怕我?為什么要怕我?” 白玉京嘆道:“一笑傾人城,再笑傾人國。再鋒利的劍,只怕也比不上美人的一笑?!?袁紫霞笑得更甜了,眨著眼,道:“你……你怕不怕我?” 她眼睛里仿佛帶著種不可抗拒的力量,仿佛是在向他挑戰(zhàn)。 白玉京嘆了口氣,道:“我想不怕都不行?!?袁紫霞咬著嘴唇,道:“你怕我,是不是就應(yīng)該聽我的話?” 白玉京道:“當(dāng)然?!?袁紫霞嫣然道:“好,那么我就要你先陪我喝杯酒去。” 白玉京很吃驚,道:“你也能喝酒?” 袁紫霞道:“你看我像不像能喝酒的樣子?” 白玉京又嘆了口氣,道:“像?!?他只有承認(rèn)。 因?yàn)樗溃瑲⑷撕秃染七@種事,你看樣子是一定看不出來的。 白玉京醉過,時常醉,但卻從來沒有醉成這樣子。 他很小的時候,就聽過一個教訓(xùn)。 江湖中最難惹的有三種人——乞丐、和尚、女人。 你若想日子過得太平些,就最好莫要去惹他們,無論是想打架,還是想喝酒,都最好莫要去惹他們。 只可惜他已漸漸將這教訓(xùn)忘了,這也許只因?yàn)樗静幌脒^太平日子。 所以他現(xiàn)在才會頭疼如裂。 他只記得最后連輸了三拳,連喝了三大碗酒,喝得很快,很威風(fēng)。 然后他的腦子就好像忽然變成空的,若不是有冰冰冷冷的東西,忽然放在他臉上,他也許直到現(xiàn)在還不會醒。 這樣冰冰涼涼的東西,是小方的手。 沒有任何人的手會這么冷,只不過小方已沒有右手。 他的右手是個鐵鉤子。 小方叫方龍香,其實(shí)已不小。 但聽到這名字,若認(rèn)為他是個女人,就更錯了。世上也許很少有比他更男人的男人。 他眼角雖已有了皺紋,但眼睛卻還是雪亮,總是能看到一些你看不到的事。 現(xiàn)在他正在看著白玉京。 白玉京也看見他了,立刻用兩只手抱著頭,道:“老天,是你,你怎么來了?” 方龍香道:“就因?yàn)槟阕嫔戏e了德,所以我才會來了?!?他用鐵鉤輕輕地磨擦著白玉京的脖子,淡淡地道:“來的若是‘雙鉤’韋昌,你腦袋只恐怕早巳搬了家。” 白玉京嘆了口氣,喃喃道:“那豈非倒也落得個痛快。” 方龍香也嘆了口氣,道:“你這人的毛病,就是一直都太痛快了。” 白玉京道:“你怎么知道我在這里?” 方龍香道:“你知不知道你怎么會在這里?” 這里是間很干凈的屋子,窗外有一棵大白果樹的樹陰。 白玉京四面看了看,苦笑道:“難道是你送我到這里來的?” 方龍香道:“你以為是誰?” 白玉京道:“那位袁姑娘呢?” 方龍香道:“也已經(jīng)跟你醉得差不多了。” 白玉京笑了,道:“我早就知道,她一定喝不過我?!?方龍香道:“她喝不過你?你為什么會比她先醉?” 白玉京道:“我喝得本就比她多?!?方龍香道:“哦?!?白玉京道:“喝酒的時候,我當(dāng)然不好意思跟她太較量,劃拳的時候,也不好意思太認(rèn)真,你說我怎么會不比她喝得多?” 方龍香道:“你若跟她打起來,當(dāng)然也不好意思太認(rèn)真了。” 白玉京道:“當(dāng)然。” 方龍香嘆道:“老江湖說的話果然是決不會錯的。” 白玉京道:“什么話?” 方龍香道:“就因?yàn)槟腥舜蠖喽加心氵@種毛病,所以老江湖才懂得,打架跟喝酒,都千萬不能找上女人?!?白玉京道:“你是老江湖?” 方龍香道:“但我卻還是想不到,你現(xiàn)在的派頭居然有這么大了?!?白玉京道:“什么派頭?” 方龍香道:“你一個人在屋里睡覺,外面至少有十個人在替你站崗?!?白玉京怔了怔,道:“十個什么樣的人?” 方龍香道:“當(dāng)然是來頭都不小的人?!?白玉京道:“究竟是誰?” 方龍香道:“只要你還能站得起來,就可以看見他們了?!?這里是小樓上最右面的一間房,后窗下是條很窄的街道。 一個頭上戴著頂破氈帽,身上還穿著破棉袍的駝子,正坐在春日的陽光下打瞌睡。 方龍香用鐵鉤挑起了窗戶,道:“你看不看得出這駝子是什么人?” 白玉京道:“我只看得出他是個駝子?!?方龍香道:“但他若摘下頭上那頂破氈帽,你就知道他是誰了?!?白玉京道:“為什么?” 方龍香道:“因他頭發(fā)的顏色跟別人不同?!?白玉京皺了皺眉,道:“河?xùn)|赤發(fā)?” 方龍香點(diǎn)點(diǎn)頭,道:“看他的樣子,不是赤發(fā)九怪中的老三,就是老七?!?白玉京不再問下去,他一向信任小方的眼睛。 方龍香道:“你再看看巷口樹下的那個人?!?巷口也有棵大白果樹,樹下有個推著車子賣藕粉的小販,正將一壺滾水沖在碗中的藕粉里。 壺很大,很重,他用一只手提著,卻好像并不十分費(fèi)力。 白玉京道:“這人的腕力倒還不錯?!?方龍香道:“當(dāng)然不錯,否則他怎么能使得了二十七斤重的大刀?” 白玉京道:“二十七斤重的刀?莫非是從太行山來的?” 方龍香道:“這次你總算說對了,他的刀就藏在車子里?!?白玉京道:“那個吃藕粉的人呢?” 一個人捧著剛沖好的藕粉,蹲在樹下面,慢慢地啜著,眼睛卻好像正在往這樓上瞟。 方龍香道:“車子里有兩把刀。” 白玉京道:“兩個人都是趙一刀的兄弟?” 方龍香道:“他就是趙一刀?!?他拍了拍白玉京的肩,道:“你能叫趙一刀在外面替你守夜,派頭是不是不能算小了?” 白玉京笑了笑,道:“我派頭本來就不小?!?一個戴著紅纓帽,穿著青皂衣的捕快,正從巷子的另一頭慢慢地走過來,走到樹下,居然也買了碗藕粉吃。 白玉京笑道:“看來趙一刀真應(yīng)該改行賣藕粉才對,他的生意倒真不錯,而且決沒有風(fēng)險?!?方龍香道:“沒有風(fēng)險?” 白玉京道:“有?” 方龍香道:“這戴著紅纓帽的,說不定隨時都會給他一刀?!?白玉京笑道:“官差什么時候也會在小巷子里殺人了?” 方龍香笑道:“他戴的雖然是紅纓帽,卻是騎著匹白馬來的?!?白玉京道:“白馬張三?” 方龍香道:“你想不到?” 白玉京道:“白馬張三一向獨(dú)來獨(dú)往,怎么會跟他們走上一條路的?” 方龍香道:“我也正想問你?!?白玉京道:“會不會是湊巧?” 方龍香道:“天下哪有這么巧的事?” 白玉京倒了盞冷茶,一口喝下去,才又問道:“除了他們四個外,這地方還來了些什么人?” 方龍香道:“你想不想出去看看?” 白玉京道:“這些人很好看?” 方龍香道:“好看,一個比一個好看,一個比一個精彩?!?白玉京道:“你怎么知道這些人來了?” 方龍香笑了笑道:“你莫忘了這地方是誰的地盤。” 白玉京也笑了笑,道:“我若忘了,怎么會在這里喝得爛醉如泥?” 方龍香瞪眼道:“原來你早就算計好了,要我來做你的保鏢的?!?白玉京笑道:“保鏢的是你,付賬的也是你。我既已到了這里,什么事就全歸你一手包辦。” 方龍香道:“你管什么呢?” 白玉京道:“我只管大吃大喝,吃到你叫救命時為止?!?方龍香嘆了口氣,苦笑道:“看來這個人倒很少會走錯地方的?!?前面的窗口下,是個不大不小的院子。 院子里一棚紫翅花下,養(yǎng)著缸金魚。 一個年輕的胖子,正背負(fù)著雙手,在看金魚;一個又瘦又高的黑衣人,影子般貼在他身后。 一個白發(fā)蒼蒼的老太婆,扶著個十三四歲的小男孩,蹣跚地穿過院子。 三個青衣勁裝的彪形大漢,一排站在西廂房前,正目光灼灼的盯著大門,仿佛在等著什么人從門外進(jìn)來。 白玉京道:“這三個人我昨天見過。” 方龍香道:“在哪里?” 白玉京道:“路上?!?方龍香道:“他們找過你?” 白玉京道:“只不過借了我的劍去看了看?!?方龍香道:“然后呢?” 白玉京淡淡道:“然后當(dāng)然就送回來了。就算青龍老大借了我的劍去,也一樣會送回來的?!?方龍香皺皺眉,道:“你知道他們是青龍會的人?” 白玉京道:“若不是青龍會里的,別人只怕還沒那么大的膽子?!?方龍香用眼角瞟著他,搖著頭嘆道:“你以為你自己是什么人?” 白玉京道:“是白玉京?!?方龍香眨了眨眼睛,道:“白玉京又是個什么人?” 白玉京笑道:“是個死不了的人?!?突聽“?!钡囊宦曧?,那金魚缸也不知被什么打碎,缸里的水飛濺而出,眼見水花就要濺得那胖子一身。 誰知他百把斤重的身子,忽然就輕飄飄飛了起來,用一根手指勾住了花棚,整個人吊在上面,居然輕得就像是個紙人。 那黑衣人的褲子反而被打濕了。 白玉京道:“想不到這小胖子輕身功夫倒還不弱?!?方龍香道:“你看不出他是誰?” 白玉京道:“看他的身法,好像是峨嵋一路的。但近三十年來,峨嵋門下已全剩了尼姑,而且終年吃素,怎么會突然多了個這樣的小胖子?” 方龍香道:“你難道忘了峨嵋的掌門大師,未出家前是哪一家的人?” 白玉京道:“蘇州朱家。” 方龍香道:“對了,這小胖子就是朱家的大少爺,也就是素因大師的親侄兒。” 白玉京道:“他那保鏢呢?” 方龍香道:“不知道??此奈涔?,最多也只不過是江湖中的三流角色?!?白玉京道:“他自己明明有第一流的武功,為什么要請個三流角色的保鏢?” 方龍香道:“因?yàn)樗吲d?!?缸里的金魚隨著水流出來,在地上跳個不停。 那黑衣人卻還是站在水里,動也不動,一雙深凹的眼睛里,卻帶著七分憂郁,三分悲痛。 方龍香忽然長長嘆息了一聲,道:“這人倒是個可憐人?!?白玉京道:“你同情他?” 方龍香道:“一個人若不是被逼得沒法子,誰愿意做這種事?何況,看他用的兵刃,在江湖中本來也該小有名氣,但現(xiàn)在……” 他忽然改變話題,道:“你看不看得出是誰打破水缸的?” 白玉京道:“司馬光。” 方龍香瞪了他一眼,冷冷道:“滑稽,簡直滑稽得要命?!?白玉京笑了,道:“打破水缸的人若不是司馬光,就是躲在東邊第三間屋里的人?!?朱大少已從花棚上落下,正好對著那間屋子冷笑。 那個白發(fā)蒼蒼的老太婆,卻捧著個臉盆走出來,仿佛想將地上的金魚撿到盆里,一不小心,腳下一個踉蹌,臉盆里的水又潑了一地。 白玉京道:“這位老太太又是誰?” 方龍香道:“是個老太太。” 白玉京道:“老太太怎么也會到這里來了?” 方龍香道:“這里本來就是個客棧,任誰都能來?!?白玉京道:“她總不是為我來的吧?” 方龍香道:“你還不夠老。” 白玉京道:“青龍快刀、赤發(fā)、白馬,這些人難道就是為我來的?” 方龍香道:“你看呢?” 白玉京道:“我看不出?!?方龍香道:“你沒有得罪他們?” 白玉京道:“沒有?!?方龍香道:“也沒有搶他們的財路?” 白玉京道:“我難道是強(qiáng)盜?” 方龍香道:“就算不是,也差不多了?!?白玉京忽然笑了笑,淡淡道:“他們?nèi)粽媸菫槲叶鴣淼?,為什么還不來找我?” 方龍香道:“這也許是因?yàn)樗麄兣履?,也許是因?yàn)樗麄冞€在等人?!?白玉京道:“等什么人?” 方龍香道:“青龍會有三百六十五處分壇,無論哪一壇的堂主,都不是好對付的?!?白玉京又笑了笑,淡淡道:“我好像也不是很好對付的?!?方龍香道:“可是她呢?” 白玉京道:“她?” 方龍香道:“你那位女醉俠?!?白玉京道:“她怎么樣?” 方龍香道:“她既然是跟你來的,你難道還能不管她?別人既知道她是跟你來的,難道還會輕易放過她?” 白玉京皺了皺眉,不說話了。 方龍香嘆道:“你明明是在天上的,為什么偏偏放著好日子不過,要到這里來受罪?” 白玉京冷笑道:“我還沒有受罪?!?方龍香笑道:“就算現(xiàn)在還沒有受,只怕也快了?!?他的話剛說完,就聽到隔壁有人在用力敲打著墻壁。 白玉京道:“她在隔壁?” 方龍香點(diǎn)點(diǎn)頭,拍了拍他的肩,道:“現(xiàn)在你只怕就要受罪了?!?白玉京道:“受什么罪?” 方龍香道:“有時候受罪就是享福,享福也就是受罪。究竟是享福還是受罪,恐怕也只有你自己才知道?!?袁紫霞枕著一頭亂發(fā),臉色蒼白得就像是剛生過一場大病。 門是虛掩著的,也不知是她剛才將門閂拔開的,還是根本沒有閂門。 她手里還提著只鞋子,粉墻上還留著鞋印。 白玉京悄悄地走進(jìn)來,看著她。 他忽然發(fā)現(xiàn)一個喝醉了的女人,在第二天早上看來,反而有種說不出的魅力。 他的心在跳。 一個喝醉了的男人,第二天早上若看見女人,反而特別容易心跳。 袁紫霞也在看著他,輕輕地咬著嘴唇,道:“人家的頭已經(jīng)疼得快裂開,你還在笑?!?白玉京道:“我沒有笑。” 袁紫霞道:“你臉上雖然沒有笑,可是你的心里卻在笑。” 白玉京笑了,道:“你能看到我心里去?” 袁紫霞道:“嗯?!?她這聲音仿佛是從鼻子里發(fā)出來的。 女人從鼻子發(fā)出來的聲音,通常都比從嘴里說出來的迷人得多。 白玉京忍不住道:“你可看得出我心里在想什么?” 袁紫霞道:“嗯?!?白玉京道:“你說?!?袁紫霞道:“我不能說?!?白玉京道:“為什么?” 袁紫霞道:“因?yàn)椤驗(yàn)椤彼哪樛蝗患t了,拉起被單蓋住了臉,才吃吃的笑著道:“因?yàn)槟阈睦锵氲牟皇呛檬?。?白玉京的心跳得更厲害。 他心里的確沒有在想什么好事。 一個喝醉了的男人,在第二天早上,總算會變得軟弱些,總是禁不起誘惑的。 喝醉了的女人呢? 白玉京幾乎已忍不住要走過去了。 袁紫霞的眼睛,正藏在被里偷偷地看他,好像也希望他走過去。 他并不是君子,但想到外面那些替他“站崗”的人,他的心就沉了下去。 袁紫霞臉上帶著紅霞,咬著嘴唇道:“我看見你昨天晚上拼命想灌醉我的樣子,就知道你原來不是個好人?!?白玉京嘆了口氣,苦笑道:“我想灌醉你?” 袁紫霞道:“你不想?你為什么要用大碗跟我喝酒?你幾時看見過女人用大碗喝酒的?” 白玉京說不出話來了。 女人若要跟你講歪理的時候,你就算有話說,也是閉著嘴的好。 這道理他也明白。 只可惜袁紫霞還是不肯放過他,緊跟著又道:“現(xiàn)在我的頭疼得要命,你怎么賠我?” 白玉京苦笑道:“你說?!?袁紫霞道:“你……你至少應(yīng)該先把我的頭疼治好?!?突聽一人道:“那容易得很,你只要一刀砍下她的頭就好了?!?聲音是從門外的走廊上傳來的。 這句話還沒有說完,白玉京已竄出了門。 小樓上的走廊很狹,白果樹的葉子正在風(fēng)中搖曳。 沒有人,連個人影都看不見。方龍香剛才就已溜之大吉了。 他不喜歡夾在別人中間做蘿卜干。 說話的人是誰呢? 院子里又平靜下來。 地上的金魚已不知被誰收走,朱大少和他的保鏢想必已回到屋里。 只剩下青龍會的那條大漢,還站在那里盯著大門,卻也不知道是在等誰。 白玉京只好回去。 袁紫霞已坐了起來,臉色又發(fā)白,道:“外面是什么人?” 白玉京道:“沒有人?!?袁紫霞瞪大了眼睛,道:“沒有人?那么是誰在說話?” 白玉京苦笑,他只能苦笑。 袁紫霞眼睛充滿了恐懼,道:“他……他叫你砍下我的頭來,你會不會?” 白玉京嘆了口氣,他只有嘆氣。 袁紫霞忽然從床上跳起來,撲到他懷里,顫聲道:“我怕得很。這地方好像有點(diǎn)奇怪,你千萬不能把我一個人甩在這里?!?她一雙手緊緊勾著他的脖子,衣袖已滑下,手臂光滑如玉。 她身上只穿著件很單薄的衣裳,她的胸膛溫暖而堅(jiān)挺。 白玉京既不是木頭,也不是圣人。 袁紫霞道:“我要你留在屋里陪著我!你……你為什么不關(guān)起門?” 她溫軟香甜的嘴唇就在他耳邊。 就在這時,院子里突又傳來一陣哭聲,哭得好傷心。 是誰在哭?哭得真要命。 袁紫霞的手松開了。無論誰聽到這種哭聲,心都會沉下去的。 她赤著足站在地上,眼睛里又充滿驚懼,看來就像是個突然發(fā)現(xiàn)自己迷了路的孩子。 哭聲也像是孩子發(fā)出來的。 白玉京走到窗口,就看見一口棺材,那白發(fā)蒼蒼的老太婆,和那十三四歲的小男孩,正伏在棺材上痛哭,已哭得聲嘶力竭。 棺材也不知是誰抬來的,就擺在剛才放魚缸的地方。 這地方來的活人已夠多了,想不到現(xiàn)在居然又來了個死人。 白玉京嘆了口氣,喃喃道:“至少這死人總不會是為我來的吧……” 袁紫霞閂上了門,搬了把椅子,坐在窗口。院子里有兩個剛請來的和尚,正在念經(jīng)。 從小樓看下去,和尚的光頭顯得很可笑,但他們的誦經(jīng)聲卻是莊嚴(yán)而哀痛的,再加上單調(diào)的木魚聲,老太婆和孩子的哭聲,更使人聽了覺得心里有種說不出的悲傷和空虛。 袁紫霞嘆了口氣,仰頭看了看天色。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時候起來,但現(xiàn)在卻似已將近黃昏。 天色陰暝,仿佛又有雨意。 青龍會的那三條大漢,也全都搬了把椅子,坐在廊下,看著,等著,臉上的表情也已顯得有些焦急不耐。 白玉京和方龍香正從她面前走了過去,慢慢地走出了門。 他們并沒有看見別人,卻感覺到有很多雙眼睛都在后面盯著他們。 但等到他們一回頭,這些人的目光立刻就全都避開了。 袁紫霞當(dāng)然是例外。 她眼睛里帶著種無法描敘的情意,就像是千萬根柔絲,纏住了白玉京的腳跟。 這就是我說的第一個故事,第一種武器。 這故事給我們的教訓(xùn)是——無論多鋒利的劍,也比不上那動人的一笑。 所以我說的第一種武器,并不是劍,而是笑。只有笑才能真的征服人心。 所以當(dāng)你懂得這道理,就應(yīng)該收起你的劍來多笑一笑!
當(dāng)然不是了
么意思包 就是讓你多笑笑
比較勵志的話。 原句是↓ 古龍說過,愛笑的女孩子,運(yùn)氣不會太差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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